《天下一家》
哲學家阿甘本
在討論現(xiàn)代世界特性時,很多學者都會提到“抽離”這一現(xiàn)象。我們把寺廟里的神像搬到博物館中,把豐富多彩的地方景象轉(zhuǎn)述為可以打卡的風景地標,把城市里四通八達的街巷畫成地鐵線路圖……所謂抽離,就是把零散的多樣性集中起來,把每個人不同的經(jīng)驗組織起來,把一切活生生的生活變成一組組符號。那么,我們把發(fā)生在不同地域、具有不同目的、產(chǎn)生不同效果并演繹不同聲音政治的搖滾,改裝為一場音樂會式的集體憤怒或同質(zhì)化的愛心——恰如人生的不同時刻,都可以抽離為鐘表的“嘀嗒”聲,一種無差別的聲音,這不就是英國社會學家吉登斯所謂的“抽離機制”(disembeddingmechanism)發(fā)揮作用的結果嗎?
如此看來,我們正在遭遇激進哲學家阿甘本“玩毛線球的貓”的游戲:一只貓在玩弄毛線球,這是在捕獵——獵殺老鼠的行動被抽離為撥弄玩具;同時,貓的玩耍還是對野地里的貓科動物的“神圣懷舊”,是貓性大發(fā)的表現(xiàn)。(剩余2997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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